第6章 第七章 杯酒释兵权大结局

　　这老王爷御荪都发话了，可御裴青仍是纹丝不动，楚钦离冷笑道：“世子莫不会是要替这庆王出头吧？”

　　楚钦离说着虽是松开了楚锦尧的衣襟，却趁众人不注意，用未被御裴青制住的手，挥拳砸向了楚锦尧小腹，“要真是如此，本宫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秦皇后慌忙道：“皇儿！”

　　楚锦尧正愣神，没想到太子突然发难，毫无防备的就被一拳打倒在地，楼繁心疼的直掉眼泪，楚玉清方才也没反应过来，现在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去扶起楚锦尧。

　　御裴青眉头紧蹙，手上力道赫然加重，把楚钦离疼的龇牙咧嘴，可御裴青却全然不顾，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道—歉—。”

　　御荪猛拍了一下身前案桌，大怒道：“青儿，你太放肆了！还不住手！”

　　楚钦离身后一名客卿见状附和道：“小世子你也太过无礼了！在你面前的可是太子殿下！”

　　另一名客卿也走上前来，指着御裴青说道：“老王爷都如此说了，世子还不松手！莫不是你连老王爷也不放在眼里！”

　　御裴青依旧笔挺的站着，只冷冷的扫了一眼说话的几人，周围便又安静了下来。御裴青刚才的眼神实在太过凌厉骇人，那几人冷汗顺着额前流下，如瀑似的不停。

　　真不愧是从战场厮杀出来的人。

　　楚锦尧见御裴青为了替自己解围已成了众矢之的，心下竟有些不忍，于是捂着小腹站起身，朝御裴青使了个眼色，后者倒是领会了他的意思，又瞪了一眼刚才多嘴的太子客卿后，手慢慢收力放开了楚钦离，冷冷道：“裴青刚才失礼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御裴青行了一礼后，还没等楚钦离说什么，就自行回到了席间，根本不在意太子原谅与否，如此目中无人，又惹得在场所有的太子客卿们直呼放肆。

　　楚钦离身为太子自小习武，刚才那一拳打的委实不轻，楚锦尧疼的倒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锦尧何处得罪了太子殿下，还请明示，还是说太子就可随意伤人？”

　　楚钦离听闻这话，怒气立刻便翻涌了上来，喝道：“楚锦尧你以为得父皇特赏赐服就可以目中无人了？还是你真以为自己得父皇宠爱就觉得我不敢动你？”

　　楚锦尧道：“太子殿下多虑了，锦尧并无此意。况且刚才殿下不是已经动手了，何谈‘不敢动我’？”

　　楚钦离自知借口找到的有些牵强，面上一红，正想扬言回击，就在这时，席上的秦皇后开口了，她掩嘴呵呵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做什么闹得如此难堪，皇儿还不赶紧入座，算算时辰，陛下也快到了。”

　　楚钦离转身看了眼自家母妃，随后低“切”了一声，抚了抚衣袖，便由着掌仪司官领去他的席位上。楼繁见楚锦尧无大事也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用锦帕抹了抹眼角。

　　秦皇后看事情平息下来后，暗暗松了一口气，可脸色却阴沉的可怕，她斜了一眼席下的镇北王父子，气的磨了磨牙，她前几日听闻楚屹安答应下旨让御裴青暂住庆王府，想到楚玉清要捷足先登将如此势力收入麾下，便急的寝食难安，所以特地嘱咐了楚钦离一定要在今日给楚锦尧他们一个下马威，谁知半路杀出个御裴青，倒叫她今日白闹一场。

　　御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当他正要将酒杯送到唇边前，突然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今日为何如此冲动？”

　　御裴青微不可查的一怔，然后抬头看向了楚锦尧，御荪顺着他的视线寻过去，看到的却是楚玉清，鼻中哼出一声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日后若要护他，便不可再如今日一般冲动。”

　　御裴青听闻后一语不发，也仰头喝了一杯酒，喃喃道：“下次不会了。”

　　御荪若有所思的捋着胡子，问道：“不过，你与庆王不是才相识，为何肯出手帮他？”

　　御裴青道：“一见倾心。”

　　御荪手中动作停顿，心中讶然不止，“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本以为自家儿子是冲着楚玉清的面子才出手替楚锦尧解围的，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莫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听错了吧，刚想继续追问时，就听掌仪司官高喊一句：“陛下到——”

　　殿内百官立马齐齐起身上前跪拜，又齐声高喊到：“恭迎陛下——”

　　楚屹安虽年过半百，却依旧腰杆笔直，几位皇子样貌出众，楚屹安自是差不到哪去。只可惜前几年谋夺皇位，落下了病根，现如今面容尽显疲态，且周身散发着草药的苦气，好在这两年经太医调养，稍有缓和。

　　楚屹安坐上高席，朗声道：“众爱卿平身，此次宫宴乃是庆贺镇北王大胜，诸位爱卿今日便无需拘礼了。”

　　掌仪司官高喊一句：“开席——”

　　待群臣入座后，丝竹之乐悠悠响起，殿内正中已然有名伶起舞助兴。不一会，大殿一片热闹，众臣之间互相敬酒，丝毫不记得刚才太子宴前大闹一事。

　　楚锦尧向来和太子不对付，今日宫宴大数都是太子一党，所以自开席后，楚钦离桌前的酒杯就没空过。

　　楚锦尧也乐得清闲，可谁知，未清净多久，一名身穿正三品官服的男子忽然朝他走了过来，一手拿酒盏一手拿酒壶，大声道：“庆王殿下，在下东宫辅臣郝应骏，敬您一杯。”

　　楚锦尧抬眼瞥了一眼，皱了皱眉，这人明显就是故意趁楚玉清不在旁时来的，心暗骂了一句，这狗太子还有完没完了。

　　楚锦尧身后传来一声，：“郝大人放着陛下太子不去敬，特地先来敬庆王，莫不是想转而投靠庆王殿下了。”

　　说话的是前不久被楚玉清提拔为詹事府正三品詹事的寒门子弟顾允文。

　　郝应骏道:“”我与庆王殿下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

　　郝应骏十分看不惯顾青，心觉此人出身下贱，真是耻与他同朝为官，也不等顾青说什么，直接打断道：“在下为东宫辅臣许久，与太子殿下朝夕相对，不曾有礼数桎梏，太子殿下与庆王又是兄弟，自是不会介意！”

　　楚钦离抚掌赞道：“应俊知晓本宫！庆王殿下还不喝了这杯酒，郝大人举得手都酸了。”

　　楚锦尧冷笑着并不接话，起身拒绝，可郝应骏却依旧纠缠不休，对楚锦尧道：“庆王殿下不肯喝是看不起在下？还是看不起东宫！”

　　话音略高，殿内忽然安静了下来，连楚屹安都侧目朝他们看来，楼繁心上又是一惊。

　　秦皇后替楚屹安斟了一杯酒，掩饰道：“年轻人之间饮酒作乐，无甚大事，陛下也还是接着喝吧。”楚屹安点了点头，没多过问。

　　楚锦尧笑的嘴角都要抽搐了，一把夺过郝应俊手里的酒就灌了下去。

　　郝应骏连连拍手赞到：“庆王殿下豪爽！”

　　四周也响起一片唏嘘叫好之声，御裴青在对面坐着，冷冷盯着楚锦尧喝完的塞郝应俊手里的那个酒盏，正要握拳起身，忽然，一只手摁住了他，“忘记父亲刚才的话了？老老实实坐着！”

　　御裴青微微一怔，咬着牙重新坐了回去。

　　酒过三巡，楚锦尧被灌得七荤八素，楚玉清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皆倚着桌子醉的不省人事，而这时，楚屹安突然抬了抬手让闲杂人等退出了殿外，接着他拿起一杯酒，先请众臣干了杯，说道：“时候不早了众爱卿早些回去歇息，不过宴席散之前，朕想宣布一件事——”

　　楚屹安停顿了一下，黑眸在席下环视了一圈，众臣像是突然醒酒般脑目清明，都纷纷紧张的看向楚屹安，可御荪似是早有料到，仍旧不紧不慢的喝着桌上的酒，只听楚屹安缓缓说道：“即日起，朕封镇北王世子御裴青为虎骑都统，领十万禁军驻守国都。”

　　群臣哗然，楚屹安本就是前朝兵变做的皇帝，如今这镇北王已是拥边关大军三十万，儿子又领禁军十万，君弱臣强如枕虎榻，楚屹安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御裴青神色不变，上前跪下行礼道：“臣遵旨。”

　　御荪像是事先演练过似的，慢慢站起身上前跪在了御裴青身旁，拱手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幼子年纪尚轻，恐难堪此重任。”

　　楚屹安道：“爱卿不必过谦，朕是看着裴青长大的，知晓其带兵之能同你一样厉害。”

　　不等御荪开口，楚屹安又道：“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也该为永裕培养些国之栋梁了。”

　　郝应骏酒精上脑，顾不得规矩，听闻楚屹安这话，连忙起身拍马屁道：“如今天下安定，谁敢对陛下三心二意！”

　　楚屹安笑道：“朕举个例子，太子无造反之意，能保证他底下客卿毫无反意吗？”

　　太子听出话音，着了慌，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父皇明鉴，儿臣怎会有此意！”

　　楚屹安道：“你慌什么，朕不过是举个例子。”

　　席下除了御荪也坐着几位大将军，虽手握兵权却无统帅之才，皆是太子一党。听闻楚屹安这些话，几人自觉大祸领头，吓得纷纷上前跪倒在案前，含着泪齐声道：“臣等愿上交兵权，告老还乡，还请陛下恩准！”

　　楚屹安道：“各位既然执意如此，念你们对永裕有功，朕赐你们良田百亩，黄金万两，给子孙留下些家业，安度晚年吧！”

　　“多谢陛下！”

　　御荪道：“微臣也已年迈，既然如此，臣也将兵权归还于陛下，还望陛下恩准。”

　　楚屹安摇了摇头道：“这恐怕不行，朕还需镇北王替永裕守好边关要塞，不过这么一说，这么多年来你也确实辛劳，不如便先上交一半兵力，也替你省去诸多烦事。”

　　御荪郑重行了一礼道：“但凭陛下做主。”

　　楚屹安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大笑了几声：“好好好，为了弥补爱卿，朕想着裴青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如朕将安阳公主许配于裴青，爱卿觉得可好？”

　　楚锦尧从众将军要上交兵权时，就慢慢醒了酒，迷迷糊糊中听到楚屹安要给御裴青赐婚，瞬间清醒了般，拍着桌子就站起了身：“不可！”

　　此时，御裴青也异口同声道：“臣有中意之人了！”